这年轻的官说是押送他,却不但松了绑,还把他叫上了车,这种和煦的态度简直让人难以想象。因而,听到这句问话,他自然而然恭敬了几分:“小人项蛟。”
“既然带了一个蛟字,水上功夫自然是娴熟?”
“是,小人自幼就在海边长大,太仓港附近的那些礁石海流都记得清清楚楚,后来袭了老子的军职,就被选进了下番的船队里头。”见张越面露好奇之色,项蛟更是精神一振,“小人在船上是管风帆的,这遇上什么风该升降什么帆,那是最熟练不过。而且,就是在操舵上头,小人也能凑合着应付一阵子。”
尽管曾提出开海禁,但张越对郑和下西洋的真正情况却是不甚了了,此时一边听一边提问,心里渐渐有了个大略的认识。就当他几乎忘记了此行目的时,外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少爷,马府街郑府已经到了。”
听到这话,张越方才舒展手臂伸了个懒腰。他和郑和毕竟没什么交情,所以之前捎带张谦礼物的时候,他只能过其门而不入,眼下有了这么一个明了的借口,他总算能名正言顺登郑府之门。对两个门房报了名之后,他便依言进了旁边的小屋等候。而刚刚一路口若悬河的项蛟磨磨蹭蹭跟进来之后,几次想要说话却又迟疑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