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道是,“敢情这位爷到过喀尔喀?”
他夷然道:“做买卖时路过,喝了他们的茶,喝过一回能记一辈子。喀尔喀离绥芬河有程子路呢,您老人家大老远的上这儿发财?”
老头儿学了一口东北话,就是舌头转不过弯来,发音还留有蒙古那种含混不清的调调,摇头说:“没办法,喀尔喀十二部自己窝里斗,划地皮分领地,闹得牧民连草场都不敢去。活路给截断了,留在那里等死么?干脆把牲口都变卖了,闺女嫁在绥芬河,举家迁到这儿谋生得了。”
弘策蹙了蹙眉,“喀尔喀近来不太平么?我和那头互通交易,倒没听说这样的事。”
老 头把炉膛开开,火筷子往里一伸,把两个烧饼夹了过来。搁在盘儿里,倒上一碟酱、一碟辣子,手上忙活嘴里应道:“您是过客,做买卖的怕动摇根基,报喜不报忧 也是有的。面上一派繁荣呐,给这儿皇帝上折子,驻军都统说百样俱好。好就好吧,皇帝只要喀尔喀不反,管他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
弘 策呢,这辈子和喀尔喀脱不了干系,但凡听说那头又出事儿,心里必定牵肠挂肚。定宜见他心事重重,在他手上按了下,暖暖的眼神,暖暖的笑意,摘了一块饼子喂 他,宽慰道:“天塌了有高个儿顶着,这回的买卖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