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设法应付,天下的政事,其实说穿了都是一盘复杂的买卖,双方讨价还价而已。若是先生支持变法,那么只在反对联辽灭夏一事上发声,在变法诸事上就保持沉默,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虽然读书不行,但自幼身处中枢,也不知见证了多少大政的促成,这一番话,说得宋先生也是微微点头,宋粤娘更流露出钦服之色。萧禹心中也是暗暗得意,却又越发不解:他能想到的,宋先生如何想不到?一定是有个了不得的原因,才让宋先生没有拣选这最为简便的策略。
“你这话,说得的确不错,但还是想浅了一层。”正想着,宋先生已经慢慢悠悠地道,“你刚才都已经明白雨大风急的道理了,又如何不明白,我若要上船,早就已经上了,到今日都没有攀附大舟,又怎会忽然改弦更张呢?”
“您是说——”萧禹彻底迷糊了,他仿佛隐约明白了什么,但却极难用言语表达出来。
宋先生悠然道,“如今的朝局,便仿佛是金明池上的端午竞渡,本该是千舸争流的热闹场面,却只有两艘福船在你争我夺。前朝之亡,亡于党争,党争祸国是不争的事实。既然明知如此,我们宋学为什么还要依附于朋党?上仰天心、下应民意,不忮不求、至诚至性。这是我宋学士子立身十六字……这十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