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听到门外的动静时像疯了一样冲出院子,他远远地看见从三里屯的村头,两辆黄包车在村民们的围观下行使而来。和母亲一同乘车的是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男孩,小男西装革履,胸前还系着黑色的蝴蝶结,母亲让车夫停车,然后拉着小男孩的手下了车。
我从没有看过这么干净精致的小孩,没有半点瑕疵,他的脸不像三里屯的其他小孩那样满是冻皴的疮,衣服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全是鼻涕和油污,他的衣服一尘不染,甚至连个褶子都见不着,像是过年时镇上的小贩卖的瓷娃娃。
“这谁家的小孩长得真水灵。”一些村民议论纷纷。
小男孩被母亲领着走到父亲面前,他望着周围陌生的村民,脸颊依偎在母亲的手腕上,眼中满是恐惧。
另一辆黄包车上的中年人也下了车,他带着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却不苟言笑,他的眼神里露出某种不满,似乎很厌恶三里屯村民的围观。
父亲憋了一肚子的话要问,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母亲的眼神有些闪躲,她开口说道:“正阳,这是陈生,以后要在咱家住下了。”
母亲的话很决绝,以前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征询父亲的意见,可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