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花白的胡须捋脱根儿,两道眉毛滑稽地纠结在一起,半晌也没说出半个字。
立在一旁的敦贤皇后登时急了,双眸微微红着,拿起手帕揩了揩鼻子,抽泣道,“向大人,皇上的病前儿还不那么严重的,怎么转眼就卧床不起了,您倒是给个话儿啊。”
太医脸色很不好看,徐徐将皇帝的手腕子放进锦被,站起身子朝皇后抱了抱拳,身子微弓道,“娘娘,皇上的脉象虚实不定,老臣无能,着实不明其中缘由。”
皇后的眼睛霎时更红,抽泣得更加厉害。
敦贤是刘家的嫡女,从皇帝还是太子时便嫁过去了,老夫老妻二十几年,若说感情不深是不可能的。前些日子还好端端的一个人,在景仁宫里用过晚膳还看她写了会儿字,有说有笑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一旁的宫娥抚着皇后的背安慰她,“娘娘别伤心了,皇上虽龙体欠安,好好调理调理也便好了。人谁没个小病小痛的,将养些时日就过去了,您别哭,没的让皇上听见更伤心。”
碧清是敦贤的陪嫁丫鬟,从她还是姑娘时便开始侍奉,已经几十年的光景,自然什么都拿捏得清楚。这番话似乎隐隐说进了心坎儿里,皇后心头稍稍缓过来几分,眼底也不那么红,只掖着眼角,朝四下里望了一番,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