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人每回都会选时候,如今珠花也拆了发髻也散了,怎么能见人呢?可让宣旨的人在外头干候着更不成了,她思来想去没辙,也来不及梳妆,只得领着玢儿音素匆匆去接旨。
合欢堂里头早已立了一群身着东厂玄衣的内监厂臣,领头的男人一身曳撒蟒袍,白净修长的双手托着一卷明黄锦缎,一众宦官面容沉冷,唯独他唇角含笑眉眼似画,却仍是教人胆寒。
一众永和宫的宫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这些佛往这儿地方一杵,仿似天都黑三分,隐隐便有如虹之势。他们哆哆嗦嗦地跪了一地,深埋着头大气不敢出。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寝殿的方向传来,严烨循声看过去,却见是陆妍笙披散着一头如墨的发走了出来。她的面容仍旧不施脂粉,蹙起的眉宇也有别样的风情,今次恐怕正要午睡,甚至连头花也卸了,愈显得清光潋滟天生丽质。
陆妍笙只有十五岁,眉宇里却没有稚气,而是属于成熟女人才有的妩媚。同宫中另些年纪和她相仿的小主截然不同,她是清丽的,却又是妩媚的,尤其那双眼,亮晶晶的,嗔怒欢笑都有不一样的美。
严烨审视她,有些讶叹自己总能将那样多美好的词不加顾忌地用在她身上。
妍笙跪在一众宫人的最前头,埋着头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