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站起身略微屈膝福了福告了个退。端着个空空的药碗朝门外走,撩起珠帘时却瞧见船帆的阴影处立着一个人,大半个身子都隐在暗影里,看不清面部的神情,却能嗅见一丝淡淡的乌沉香。
她略惊讶,没想到厂公竟然还没走。她上前给他请了个安,神情有几分怅然,压低了声音说:“厂公,娘娘服了药睡下了。”
严烨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他似乎心不在焉,只哦了一声,“睡下了就好。”
音素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有几分诧异,这情态竟颇有些失魂落魄。她一头雾水,却也只能愣愣地立在冷风里听他的差遣。
好半晌,直到音素脚脖子都站得发酸,严烨方回过神来,见她还在跟前儿候着不禁皱眉,“下去吧。”
哒哒的脚步声远去了,空荡荡的甲板上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带着几分落寞寂寥。冷风吹起他曳撒的衣角,发出猎猎的声响来。天上的月亮这时终于从乌云后头露出整张脸,遥遥地挂在天际,映照着整片淮河。
这样一个女人,原本是最好拿捏的,却忽然变得教人看不清摸不透。嘴上甜言蜜语,身体却在抗拒,她对他分明是恨之入骨的,却偏偏能做出那样柔媚温婉的姿态。她说人总是身不由己,她说分明厌恶到骨子里,却不得不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