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跪下。
“朕起自卒伍,幸而将士用命,军民归心,因有天下,即位今二十有一载。虽承继之道,咸以冢嫡居尊;而无私之怀,必推功业为首。然后可保安社稷,永奉宗祧。皇三子陈栐,孝而克忠,义而有勇。朕前养病宫中,庶人陈桦潜结回邪,拥军中逆党,欲害朕躬,秦庶人陈柏,藏兵不轨,挥师谋叛,幸得栐奉密诏,先难奋发,挺身鞠旅,众应如归,呼吸之间,凶渠殄灭。安七庙于几坠,济群生于将殒。一人元良,万邦以定。为副君者,非此而谁?今册皇三子陈栐为皇太子,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在下首的陈善昭听着这道册太子的诏书,顿时深深舒了一口气。他就怕在这立太子的诏书上头没头没脑地提自己以及章晗王凌一笔,那就不是褒奖而是害人了。只是这诏命必然有皇帝授意,毕竟,毫不避讳地再次提到废太子的事,中书舍人必定不会如此大胆。
诏书既然颁布,这接下来的行礼也好跪伏也罢,从新任皇太子陈栐到文武百官,人人都只是亦步亦趋地行事,再没有起头那些患得患失的情绪。饶是如此,从皇太子一次次繁复的行礼,到最后百官礼迎东宫,竟又是耗费了小半个时辰。当夏守义为首的众人将诏书迎回出宫之时,脱力的年迈官员竟然已经有六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