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里,哪怕能够日行六百里,至少五昼夜才能赶到,这一点陈善睿也不是不知道。然而,他现如今已经认识到,杜中那些话即便没错,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个莫大的损失。作为一个少年驰骋疆场的武将,憋在京城的这六年对他来说是极大的浪费,而这一次的北巡却没能跟从,以至于父皇北征队伍中没有自己,这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挫折之一!于是,他咬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继续说话,却不想陈善昭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最要紧的是,杀鸡焉用牛刀……四弟,有时候你不亲自上阵,功劳未必就算不到你的身上!”
见陈善昭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陈善睿顿时面色大变。这时候,章晗方才开口说道:“四弟既然刚刚让我不必回避,那我便越俎代庖说两句。四弟从前征虏寇功劳赫赫,以至于鞑靼人对你闻风丧胆,这是人尽皆知的。而对秦庶人一战,你先后破天成卫阳和卫高山卫,斩秦王麾下大将二人,驻马大同东面的白登山脚,那时候的局面远比如今代藩举起反旗要险恶得多。如今代藩没有护卫,纵使蛊惑了都司衙门以及镇守大同的少数军将与其沆瀣一气,也断然不会有当初的声势,说不定你前脚刚到,那边乱事就已经平定。你白跑一趟不说,外人闻知此事却还要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