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瞧见她的样子以后,心头涌上百般滋味,每一种都不好受。
那位表妹本该在来年九月嫁予城东某位青年富商为妻,薛淮山作为北郡薛家嫡系一脉的独子,漠然将那一纸婚约作废,把表妹配给了城西一个贫寒酒鬼做妾。
阮悠悠转醒以后,他的态度较之从前并没有多少改变,她从未抱怨过他的冷淡,只偶尔央求去见儿子一面。
薛母觉得阮悠悠带不好孩子,因而将孙子抱到了跟前抚养,然而每次那孩子见过阮悠悠以后,总要哭到背过气,让阮悠悠把他带走。
薛母因此动了一些肝火,便连见一面的机会也不再给阮悠悠。
阮悠悠大抵是不会哭闹,更不会尖叫撒泼,甚至连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那些加在她身上的事,她即便难受,也只是默声忍着。
直到薛淮山要去国都建安。
那时,他写给国君的信笺已经得到了回音。
阮悠悠写了一封休书,准确来说,应当是刻,她常在竹简上刻字。
那是一个夏末初秋的傍晚,窗外有细微的蝉鸣,她把竹简递到他面前,郑重道:“君可再娶,与我无关。”
薛淮山握着那竹简,骨节捏出声响,缓缓问她,“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