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张伯年正被囚在狱神庙!儿子清廉一世,也是一耿介之儒,由于开罪上宪大令,将被推上断头台,可惜的是,老父耄耋之年,一生济人无数,身受巨案株连,即登万里戍途——思之令人伤神!”高士奇说着,不由哽咽,忙掏出手帕来拭了泪。
如此乍然一转,陡地切入政事,不但阿秀和苏麻喇姑猝不及防,连康熙也是愕然。一时养心殿一片死寂。许久,康熙格格一笑,问道:
“看来你是刚从刑部过来?”
“奴才昨夜和李光地一同去过刑部。”
“嗯,还有李光地?你们联名写了折子?拿来朕看!”高士奇这才从袖子中小心翼翼抽出奏折,默默捧给康熙。康熙只浏览了一眼,又问,“部议如何处置张伯年?”
高士奇见康熙气色不善,忙跪了下去答道:“回万岁爷的话——绞!”
“准奏!”康熙已是勃然变色,冷冷笑道,“好一个高士奇!真可谓‘其来也渐,其入也深’!从哪个稗官野史上读来这么一段‘故事’,绕这么大弯子来谲谏——生怕自己面子不够,还拉上一个李光地!你可真能耐啊!真把自己看成东方朔,玩弄朕这个汉武帝于股掌之上了!”
康熙说着拂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