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清虽是小厮,可是一向跟着家主朱俊侍候,哪里喝过这样的茶?他喝了第一口就喝到了一根茶叶梗,便不肯再喝第二口了。
慧雅先让李妈妈去灶屋烧热水,预备给孙刘氏擦脸擦身子洗头发,自己关了西屋的门,掀开孙刘氏身上盖的破被子看孙刘氏的病情。
在看到孙刘氏身上的褥疮和见骨的伤口的那一瞬间,慧雅眼都红了,大眼睛盯着她娘:“孙贵打的?”
慧雅又气又恨:“你不是爱他么?不是和姥姥说这世上只有他对你好,女儿指望不上么?怎么成这个样子?”
她说着话泪如雨下。
孙刘氏只是哭,因为瘦,颧骨耸着,俩眼睛都快成窟窿了,瞧着十分可怖。
当初她心中极爱孙贵,离不得孙贵,带上家业跟了孙贵,就连女儿被孙贵卖了也不吱声,自己也常被孙贵打……自己造的业,自己还有什么话说?
慧雅擦去眼泪,走到了院子里。
此时正是暮春时节,孙家沟里满是白杨树和梧桐树,白杨树绿意融融,梧桐树桐花盛开,满树紫色花朵,整个村子弥漫着一股甜香,沁人心脾。
慧雅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气力,预备下大力气忙活一场。
因为慕朱府之势,孙贵对惠清很是热情,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