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素色衣裙,尚未戴孝,头脸只草草梳洗了一下。她本就体弱,尖瘦的脸儿越发苍白,薄薄的嘴唇看不到一点血色,一双眼哭得微肿。她朝赵不尤夫妇道了个万福,才抬起头,泪水就流了下来。
温悦忙上前挽住她,要开口安慰,自己却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赵不尤忙温声劝慰:“弟妹节哀,一对儿女今后全要靠你,你一定要保重身子。”
“是啊,”江氏拭去眼泪,勉强笑了笑,“我也这么跟自己说,他在的时候,凡事都有依仗,今后只有靠我自己,得尽快学着要强了。赵兄,温姐姐,请坐。章嫂在哄孩子,我去给你们煮茶。”
温悦忙也擦净眼泪:“江妹妹,不必了……”
“这怎么可以?昨晚我尽情哭了一整夜,算是为他送别。日子还得过,从今天起,该怎么样,就得怎么样,不能缺了礼数。”江氏又涩然笑了一下,转身去了厨房。
赵不尤和妻子只得在客椅上坐下,见江氏如此哀痛,却仍能自持,心中暗暗生敬。
半晌,江氏端着茶盘出来,给赵不尤、温悦斟了茶,才坐到他们对面。一个小孩儿从内屋走了出来,是郎繁的长子启儿,才四岁大,模样性情都像父亲,小脸儿瘦窄,不爱说话,小心走到江氏身边,偎在江氏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