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不再害怕。除了郎繁之外,二十四具尸体中,他能完全断定的有十五人,略有些犹疑的四人,剩下五人中,有两个当时只看到侧脸,不敢确认,其余三人则全无记忆。
    总体而言,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昨天梅船上的人,除四五个外,和张择端草图也大致能一一对应。
    “幸亏来了一趟,这样船上人的面目便全都能画得真切了。”张择端走出舱室,擦掉满头汗水,苍老过年龄的面上竟露出淳真喜色。
    赵不尤笑了笑,这画痴除了画之外,再不关心其他,刚才见到死尸还怕得发抖,这会已全然忘记,又回到他的画上去了。去年请他到家中吃饭,堂弟赵不弃正巧也在,那家伙生性促狭,偷偷在张择端汤碗里多加了一把盐,张择端一口喝尽,用袖子揩抹着嘴,浑然不觉咸。
    “择端,那船消失后,一个道士顺流漂下来,那时你在哪里?”
    “还在虹桥上。”
    “你可发觉什么异样了吗?”
    “我要画的是船遇险那一刻,忙着记桥上众人的脸,只恍了几眼,没仔细看。”
    “你一眼,抵别人十眼百眼,那道士身后立着两个小道童。你可看见?”
    “嗯。对了,其中略高一点那个道童,是图上船顶这个,不过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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