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得益于我大宋商业繁兴,自古未有。每天万千交易,难免有许多失信之人,惹出无数纷争。因此,朝廷反复修订律法,不断严密契约之法。交易定约,得去官府请买官印红契,并得有牙保作证,一旦有争讼,才会当庭受理。私下签的白契,则不能作为堂上凭据。看起来,这不但多了几文契书钱,也添了许多麻烦。但若不如此严格,失信之人便能任意抵赖,难以追究惩治。”
“嗯……与其百般揣测,不如一纸为凭。”
“比如汪石这件事,若没有请你和那三位巨商做牙保,也没有签红契,就算追到他,空口无凭,拿什么来惩治他?这便是薄薄一张契纸的用处,也是我大宋功在千秋的一大创制。”
“虽然管不到人的心,却能约束人的行?”
“正是这个道理。”
“多谢周大哥开解。惭愧,这一向我心神虚弱,常生出些无益烦恼。”
“这是难免,即便圣贤,落到你的处境,也会生出万般感慨。你至今仍没被这些繁难压倒,已经极为难得。眼下暂时没有其他更好的出路,明天你不如先去见见谷坤,看看他是否和汪石以及左藏库飞钱有关。不过,暂时不要跟他直接提到假钱,我从太府寺这边去探一探你上回那一万贯钱的事情。”
邱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