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考第一,不是因为我多有志气,而是只有第一名才能减免学费。这是我唯一能为妈妈做的事了。
“毕业的时候,我已经被保研了,但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我必须回江北,妈妈太辛苦了,我必须照顾她。”
周尽欢听不来这些艰辛的故事,想来自己那点破事和霍期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北都大学听上去很牛,却不足以在这个社会上超越那些生来就什么都有的人。我辛苦一两年只存了几万块钱,我以为她至少会拿着钱买一身好看的衣服。却不想她都存了下来。她怕我没有房子,娶不上老婆。她是不是很傻?”霍期苦笑一声,转过头问周尽欢:“你说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霍期……”
“我知道,是我太偏执了,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霍期眼眶红红的:“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无法避免成为一个私生子。我宁可是农民的孩子,穷得响叮当也不怕,只要一家人抱在一起就好,吃糠喝粥我也觉得是幸福。”
“我妈去世了,因为我没有三十万,我不能给她做手术。她临走还一直嘱咐我,让我不要自责。她说这一切都是命。”
“周尽欢,这是命吗?”霍期有些迷惘地问她:“我的命就是一无所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