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生的事,他瞒得紧,连卫家也不曾发现,若不是有意去查,根本不可能听人传闻。他猜得没错,圣人肯定是事先知道禾生的二嫁子身份。
如此一来,卫家上的折子就显得多余了。
沈灏趁势道:“她刚嫁过去,卫二便死了,且姚家嫁女前,并不知道卫二病入膏肓。这门亲事卫家欺瞒在先,按理说,是做不得数的。”
圣人转过眼来,并未招手让他起身,低着目光,视线朝沈灏压去。
“那又如何,她终究还是卫家的儿媳。”
沈灏抬起头,愕然:“圣人说过,要将她许给儿子的。”
圣人面无表情,声音波澜不惊:“朕只说有旨意,并未说要纳她入皇家典册。”
沈灏面如土灰,张嘴道:“阿耶,你明知道,儿子不能靠近其他女子,只能她一个。”
平生第一次,他在圣人跟前,以哀怨的语气辩驳。向来坚硬的男子汉,在这一刻,仿佛是失去心爱之物的孩童,恋恋不舍地朝父母恳求着。
圣人叹一声,“朕知道你的毛病,她能治你的病,朕当然高兴。也不是不能够,但这件事毕竟关系到皇家颜面,你可以留她在身边,没有名分,诞下子嗣后,再遣散。”
沈灏梗头一句:“儿子不为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