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想起孟阳秋,道了句可惜。又往下看,见有火药两桶,匕首暗器等物若干,摇了摇头。卫所糜烂她知道,可空守着这般好物,还被人抄了家,就不仅仅是无能可以形容了。土匪的确不好对付,但那是指上山剿匪。一旦占了主动权,一盘散沙的土匪也没长三头六臂。便是遇上正规军,以卫所的布局,真是巷战也打死他们了。结果他们却连土匪都对付不了。在流民四起、天下大乱的当口,如此倦怠,孟志勇是有多天真?日子过得也太麻木了!
陆观颐又递了张纸过来道:“还有些金银铜钱。我看到些簪子镯子甚为眼熟。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我们手中。土匪间的打打杀杀,倒叫我想起当年的京城风云。一样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古董玉石在各家各户来回。人一茬茬的散落,这些宝贝倒比人更易盘桓在豪门府邸。倘或他们有灵,不知经见过多少兴衰更替、爱恨离仇。”
管平波一个糙汉子没有那么多文人情怀,不过一笑,拿起第一张单子道:“我们离开百户所时,就预备着搬家。缝纫机我记得你带了,现只有一台,叫紫鹃先使着。如今七月底,眼看着天气就要冷,先把各人的被褥赶出来。衣裳我画了样式,全部重新做过。一人两套加被褥毛巾,布料转眼就耗尽了。入冬之前,须得备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