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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河边踉跄行来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矮瘦的那个喘着气问道:“韩大哥,就是这里吗?船……船在哪里?”
韩天遥向前踏出两步,看向芦苇丛中明显被挪动过的痕迹,嗓音干涩得几乎要吐不出字:“他们……走了。”
“走了!”金从蓉尖叫,“他们走了?你那些部属……不等你,自己走了?”
韩天遥眺向漆黑无垠的天空,只觉那扑天盖地的雨点打得满脸生疼,不知哪里的寒意嗖嗖地窜出,渐渐便连眼前的金从蓉都看不清晰。
他吃力地说道:“他们不是我的部属。”
“不是你的部属,你还敢把自己性命交到他们手上?为啥不用你们忠勇军的人?他们不是很了不起,很忠心,对我们大魏……魏国很凶狠吗?”
“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他们无关。”
“你自己的事?盗那个首级怎会是你的事?你又不是柳翰舟的子孙!”
可她的事,便是他的事。
旁人看她再薄情,再寡义,他都只记得那个在冷雨里救回他的女子,曾给予他怎样的笑容和欢喜,而他又曾给予她怎样的伤害和痛苦。如今,她重病在身,还得照顾同样抱病在身的娇儿……
“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