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走了……也好。”
有他吸引东胡人注意,他们必定可以安全迅捷地将柳相首级送交到她的手中。他终于替她完成了这一世最大的心愿。
他恍惚地想着,人已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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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后,陈旷上岸放出凤卫的暗记,希望找到附近的凤卫先将消息传给十一。
但他万万没想到,被引来的居然会是十一本人。
船靠岸后,他愣了片刻,才记得上前见礼,急急问道:“郡主怎会突然来此?附近兵荒马乱,盗贼横行,实在不是郡主该来的地方啊!”
十一一身素白便装,清瘦高挑,虽风尘仆仆,苍白肌肤未施脂粉,依然眉目如画,只在伤痕处绘了一朵朱砂梅,看来愈发孤瘦清美,傲气逼人。
她淡淡地扫过他,说道:“若我有一日不是你们的郡主,而只是皇上的贵妃,大约便不该来了。至于如今,天底下似乎还没有我不可以去的地方。”
陈旷不敢答话,只恭恭敬敬将木匣呈上。
十一遣人与赵池那支兵马联系过,早知他们去向,却不料他们行动如此迅捷,竟已将父亲遗骨取回。
双手将那木匣接过,她静静凝视许久,方才霎了霎眼,将模糊的泪影掩去,轻声问:“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