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她面前活出那么一点点尊严,只有她把我当人看,求求你让我留点脸吧。”她声线压得极低,一字一句从喉咙里挤出来,饮泣溅血,身下的床单被她掐得几乎要破,手背青筋暴起,她闭上了眼。
“你喜欢她。”四面拉上的布帘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却不隔绝声音,好在邻床的人睡死过去,鼾声如雷。
那一双眼突然回光返照似的瞪大了吓人,江钊心知自己说中了,但是黄老板嘴上很狡猾:“我没资格,哪能呢?”
今天上午,江钊还在想她没有资格让江鹭快乐,兜了一天,这里还有一个人原来与她同病相怜,可历史又使她们不能惺惺相惜。
黄老板扫了江钊一眼,“我以前也有钱的,有时候能赢一点,吃香的喝辣的,喝汤不吃肉,糟践,我糟践了谁?我作践了我自己呀,你就不该救我。”
“我不能让你死在我面前。”
江钊后来要喂她水,给她弄点吃的,她都不要,江钊就有些无可奈何,“你真这么想死,那不如这样,你也没别的地方去,等你死了,把你遗体直接捐给医院,让人家每天在你身上又割又缝一番作为,死个一百次一千次,死得其所给社会做贡献,就是只好委屈一下你自己,死了也没个地方拜拜,明年清明没人看你,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