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城猛然打了个寒颤,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了,却被这一个寒颤生生震醒,原来他还有知觉,还能觉得冷么?
“他是我唯一的‘炮友’,而我是他无数‘炮友’中的一个,你敢相信吗?何沿这样一个人,居然甘于维持这样一段关系,你说他图什么呢?我其实真的不知道,他图什么啊……”
何沿的思绪混乱,连称谓都模糊不清起来,周晏城甚至听不懂,何沿想表达的,究竟是何沿图什么,还是他周晏城图什么。
汽车停在远洲百货前,那里悬挂着许多国际品牌的代言人的巨幅海报,何沿看过去:
“那个人叫孟修明,他是我很喜欢的一个电影演员,我曾经以为他离我很遥远,如同星辰在九天,十分美好又触不可及,可是当有一天我们睡了同样的男人,你能想象到……”何沿再也说不下去,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迸起,淡粉色的指甲片片泛起青白色,“我羞于启齿,也无言以对,但我又抽身不得,继续蝇营狗苟……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四年……”
转向灯亮起,车子切入另一条路,街边路灯渐次亮起,雪花飞舞在晕黄的灯光下,绵绵密密,如沙如盐。雪落无声,大地是死一般的沉寂,唯有何沿的声音一直在娓娓持续。
“后来他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