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虽总是正言厉色,但还是会经常柔声哄她。可这般低声下气、想要她一句应允的样子,也就要她同他走的那次她才见过。
宋宜心微微颤了颤,没有出声。
沈度低头去看她,她眼睛微微红肿着,别扭地低着头。
共情这种能力,哪怕朝暮相依之人,也同样与生俱来地如此匮乏。
他有一瞬间涌过这样的念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我不想同你吵架。”他语气诚恳,“我没有什么济世的胸怀,那是圣人做的事。”
“可是,有种东西,叫做感同身受。”他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我在金玉堆里出生,又被扔到泥里长大。有些苦,从前总反复告诉自己已经忘了,无论做什么,都麻痹自己不过是为那件事做准备。
如今才知,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有生之年,终难以逃脱困缚。”
宋宜微愕,半晌才对上他的视线,是历经世事的深邃,也是未泯初心的澄澈。
他有些不忍,犹豫了半天,才开了口:“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母亲为了让我能够改名换姓求得生路,曾跟过兖州知府吧。”
宋宜怔住。
难怪当日宋珏同她说,他当年在兖州的旧档几乎空白一片。她那时还起过一瞬的怀疑,他那时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