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个小时前他找到自己, 说能不能在她的孩子身边睡一觉, 也许是少年的态度实在诚恳, 他看上去分明只有十六岁的模样,那双眼睛里装着的深沉和坚定却让她心惊。
    她同意了, 于是少年在她的孩子身边和衣而睡, 一个小时过去, 他醒了过来, 那些仇恨和裂痕奇迹般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 是期冀和希望。
    她不知道改变因何而来, 却为这种改变感到高兴。
    告别了妇人, 崔左荆走出小区, 此时正是初夏天, 树荫正浓,道路两旁都是清脆的树木,人来人往, 车辆川流不息,崔左荆在树荫下驻足片刻,走向车站。
    婴儿的梦是距离另一个世界最近的地方,还没睁眼的婴儿对世界毫无认识,没人能够知道在它们的梦中存在些什么,于是崔左荆用了点方法由此偷渡进入纯白地界。
    他在纯白地界中度过了三年零六个月,而现实中,不过过去了一个小时,崔左荆望着身边的来往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和高低起伏的建筑,是那样的恍如隔世。
    好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乘坐公交车,到了高铁站,等待了一会儿,又坐上了回家的高铁。崔左荆还清晰记得三年前抱着维克多和家人们告别的情形,现在,他迫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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