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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休的祖父病了半年了,不见起色,怕是不好。
于是他立刻辞别了师父和师兄,又星夜兼程,孤零零地赶回尚京去。
每逢冬日里,他这样的人就更寂寞。
因为天寒,人就更孤冷。
自从二十岁那年悔婚,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已经五年了。
可他的屋子还干干净净的,那天爷爷虽然气得打了他,可日子一久,老人家还是心软了。
大少爷骤然回归,整个方家都被惊动,父母喜极而泣,连被病气缠身的爷爷都突然恢复了些生气,又爱又恨地在他胳膊上拍两下,指着他,想好好骂上几句,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方休终于知道这世上若真有一个地方会永远接纳自己——
永远对他敞开怀抱——
这地方不是柳无归的怀里,而是这里罢。
他是累了,很疲倦,冬日里干冷的风吹了他一路,吹给他无限的哀愁。
迟来的团圆饭,温暖的汤锅,咕嘟嘟地冒着热气,白汤鲜美之极,豆腐吸饱了汤汁,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他房间里的东西都没有变过,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包括安神茶的味道,一点也没有变。
方休一时放松下来,鼻子酸酸的,莫名伤感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