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只得勉强扯扯嘴角,笑得比哭还苦涩。唐狄心下明白,拍拍她的头宽慰道:“混小子命大,放心。”
她不说话,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病床周围环绕着一大堆仪器和插管,被子里浅浅拱起个人的形状,隐约可见那枕头上的脑袋也缠着几圈纱布,同床被连成了一片雪白,像是个奇形怪状的茧。
薛嫣背对着门站在床边,肩头抽动,不停地抬手抹泪。
卓静言喉咙里发哽,红着眼圈回过身:“他怎么……”
唐狄唇角下压,又点了支烟,狠抽一口徐徐吐出:“那事儿,还没完呐。”
卓静言一怔,几乎站立不住,指甲悄悄用力掐进掌心里,以切肤疼痛让头脑清醒。
“这小子一直到处追着当年逃脱的那四个人。陆陆续续逮回来三个,最后一个是南浚伟身边的副手,东躲西藏跑了十年,最后硬是被他从河北的郊县小庄子里给刨出来了……也算他点儿背,跟到半途被人发现打了一架,好赖没给我丢人,该捞的鱼还是捞着了。”
唐狄的语气轻描淡写,在烟雾中显出些飘渺的不真实。她却越听越心惊,冷汗涔涔直下,几乎要委顿在地。
那帮人原本穷凶极恶,这些年来四处颠沛逃命,过一天算一天的活法早把他们熬成了末路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