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是最能熬的,天不亮他不睡。
周未说话肺疼:“爬山累的。”
“不如我呢?”裴钦咕哝,又提起劲儿:“哎我跟你说,后天……明天,左家买那马场要开业了,约咱们先去玩玩。马都是有证书的,阿拉伯马和英国纯血的后代,又快又漂亮!”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周未兴致缺缺:“早安,好梦。”
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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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住得闹中取静,是丹旸一处单价天花板的别墅区,三层小楼,建面不像静湾那么夸张,足够三代人住得舒适。
祖父在三楼,父母在二楼,周未和周耒住一楼。
最近周耒睡眠不好,高三生精神压力大。周未开门换鞋都轻手轻脚的。
他光脚踩着地板去厨房拿水,身后周耒卧室门咔哒一响,人还是早早醒了。
周未动作一顿,放弃治疗地顺手给周耒也倒一杯。
周耒一脸睡不足的虚白,黑硬的短发朝向各异,不知是枕头上滚的还是爪子挠的。
他头发像父亲,人常说这种发质的人意志坚定,很难被外界影响或改变。
因为这种说法,周未小时候还羡慕过那父子俩的头发,他自己的又细又软,像团随遇而安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