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醒神。桌上摊着账本,内廷司不给宫人拨笔墨,寒蓁便削了眉笔计数。皇帝拿起账本来翻了几页,余光扫到桌上白瓷瓶,灌着清水养了枝腊梅。
折梅相赠本是一时之兴,不意她竟这般珍藏着。想着唇角便不由自主一勾。
“瞧出什么门道了?”
寒蓁沏茶的手一顿,旋即恢复平静,信手开了窗把茶泼了,斟了盏白水上来:“夜深了,陛下还是喝这个吧。”
皇帝接了茶水在手里头摩挲,问:“想说什么?”
“······辰景阁的开支仿佛大了一些。”太上皇喜豪华奢靡,退位之后仍是如此。每日仅吃食的开支就要比琅轩殿多出一倍不止,这已超过该有的规格,寒蓁细细查验了,才发现是将琅轩殿的余钱都填了进去。
辰景阁就像个无底洞。
“不管他。”皇帝皱了皱眉,“朕不能让他继续做皇帝,便在这些小巧上满足他又如何。”
果然如此吗?太上皇果然不是自愿退位让贤。
寒蓁回忆起前世,叛军破城之日,她同莫夭夭互相携着手坐着,传令小官不断走动。刚听“陛下叫那乱臣贼子斩首了”,又听“先帝薨逝,遗命立皇六子珩为新帝”。
莫夭夭拉着她,手心里尽是冷汗,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