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折叠床边躺下,苏纪帮他把被子盖在身上,余生卷了几下就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连头都埋了进去。
聂倾和苏纪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心里着急却不能问,只好悬着心胡乱猜测。
余生倒也不是真那么快就睡着了。他只是不知道,如果醒着,该如何面对聂倾和苏纪。
方才慕西泽说的那番话,意思他已经全然明白了。以他们目前掌握到的情况,他们没有任何自信说只通过一次行动就将这条非法器官贩卖的犯罪线给一网打尽。如果贸然出头,很可能前功尽弃,到时候别说个人生命安全会受到威胁,最怕的是这伙人从此销声匿迹,线索链彻底断了,再也无从追查。
余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案子查清楚,还他爸一个公道。
但是,为了进一步接触这一团伙,避免打草惊蛇,慕西泽说他可以做手术,那就意味着……
余生突然打了个哆嗦,好像一头扎进冰水里一样冷得彻骨。头皮发麻。
这已经不是见死不救了。一旦慕西泽做了手术,他们就不再是旁观者,而是参与者。或者,换个更直白的词——犯罪者。
只要目的是正当的,过程就可以不择手段吗?
余生从未认同过这一观点。虽然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