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下唇,直到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儿。
我抬起眼睛,海因里希正望着我。那双浅蓝色的眼睛里倒映出我的样子——苍白又狼狈——就像是这么多年的我一样。
我闭上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一直在我嘴边沉浮的话语。
“因为我是弗洛伦斯.西尔维娅.西德利亚,任何有脑子与理智的人都不该喜欢我。”
有好一会儿,海因里希一句话也没有说。医疗翼里安静得让人心慌,就连烛火也不再晃动,而是安安静静地燃烧着,有一缕细得几乎没办法被看见的烟雾徐徐往上飘。
直到海因里希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声,沉默才被打碎。
“不,弗洛伦斯,不,你错了。”他说,先前惊讶的表情已经从他的脸上被抹去,再也找不到痕迹。“错得离谱!这种想法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脑子里边儿,即使是伦敦桥垮下来,海啸淹了大不列颠,又或者是拿破仑忽然从坟墓里出来,带着一批军马浩浩荡荡地走过凯旋门——请原谅——这种想法也不该出现。如若有人要朝你丢去第一颗石子1,我非要把他吊死不可!”
这回轮到我瞪着眼睛看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了。
“听我说,弗洛。你大概不会信我的话——如若你不信的话,你就当我不是人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