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一只提线木偶,头顶的线紧绷着。我睡不着,或许也不可能睡着。
他叹了一口气,冲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跟着他。
我跟着西里斯的步伐从位于地下室的厨房往上走,到了一层那无比昏暗狭小的走廊。他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拐进了左手边第一个房间里——我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是我父亲把我送来格里莫广场12号的那个晚上,我们遇到西里斯的房间。这是一间不大的会客厅,里面的窗帘被完全拉上,黑蒙蒙的看不清外面。天花板上吊下来一个蛇形的灯,上面托着两盏黯淡无光的煤油灯。在里面一点的位置上,一个壁炉正烧着火,看上去却也像是快熄灭了。
西里斯高瘦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之中,片刻之后才又踩着腐朽的地板走回我的面前。他伸出手,将一张米黄色的信封递到了我的面前。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依稀看见那上面是我父亲的笔迹——“弗洛伦斯.西德利亚亲启”——结尾的y被他拉得老长。
“这是安德鲁在送你过来的那天给我的。”他细长的食指在上面点了点。“他说如果在圣诞假期开始前一周他和索菲亚都没有联系我的话,就把你叫到这里来,并把这个给你。”
我望着那封米黄色的信封,粗糙的质感蹭着我的指尖。它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