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本该是用来做红酒炖牛肉的红酒。他们嘴里含糊地争辩着,从魁地奇一直聊到了海因里希的藏书的品味上。
“啊,我怎么能指望你明白。”海因里希轻声细语地说着,杯子里的红酒又一次见了底。“要知道当年弗洛相当喜欢格林童话——麻瓜的有什么不好的?”
我猛然一顿,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海因里希的脸上。他靠在沙发里,白色衬衣的袖子被他挽上了手臂,金色蜷曲的发尾落在他的脖颈上。
“所以她将格林童话送给了我。”乔治炫耀般地学着海因里希露出一个笑容。“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是如此。”
海因里希没有再说话了。
有那么一会儿,他只是望着杯子里所剩无几的酒水,像是凝望着什么珍贵至极的宝物一样。然后他抬起了头,那双蓝色的眼睛望向了我所在的方向。
我读不出那是什么情绪,比悲痛浅淡,却比伤心浓烈。在鹅黄色的灯光之下,那湿润的,湛蓝的双眼的目光像是比往日更要迷离——只是一瞥,我似是又望见了梦里那红着鼻子亲吻我手背的男孩儿。
可是我嗅不到那个柠檬味的夏天了。
“杂鱼汤好了。”我听见自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黄油土豆也好了,过来吧。”
我将食物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