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终于注意到这间会议室里除了他竟然还有一个人。
见费先生回过头来,程一凡优雅地起身,从会议室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送到了费先生的面前。
“不巧,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言外之意就是,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学生,全都丢下他离开了。
费先生的心里划过一抹黯然。
他有些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挪动着肥胖的身躯,从会议室的桌子上下来,坐到了椅子上。
这不足几米的移动距离,让他气喘吁吁,额头冷汗直流。
程一凡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先生的心脏如果仍然坚持不做手术的话,您大概活不过下个冬天。”
程一凡的话,让费先生猛地抬起了头来,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程一凡。
这种断言,他怎么能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来?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的目光,程一凡淡然地抬起头,看着费先生的眼睛。
“先生是遗传学的专家,自然清楚,这种遗传性的心脏病如果不选择换一个年轻的有活力的心脏的话,必然活不过四十岁。先生也的确是换了一颗心脏,只是从现在的情况看上去,先生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