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骨子里的脾气却是又倔又硬,不碰南墙不回头。
果然一意孤行的后果,便是碰了壁啊。
雨下的愈发大了。沈梒俸禄微薄,自然负担不起轿子或骏马,平日里只买了只驴子以供出行之便。此时在雨中,他的驴子走得愈发慢了,所幸他也不急,便坐在驴背上一手撑伞,一手持缰,信步于雨幕中悠哉走着。
路上的行人愈发少了,这天穹之下仿佛除了震耳的雷与雨,再无第三种声音。沈梒驱驴走着,心思还挂在今天李陈辅所说的这一席话上。待到他听见自街尽头奔驰而来的蹄声时,那两匹马已经转瞬到了他的身后。
“吁——”
疾驰的马首被人狠狠一勒,骤然停住,骏马的双蹄重重落于地上溅起两朵并蒂水花。沈梒的驴子躲闪不及,凄楚地哀鸣一声,沈梒更是兜头泼了一身的污水。待他擦着脸抬起头时,恰好对上了谢琻带着笑意的双目。
“沈修撰?”谢琻挑起眉,看着默默抬袖擦脸的沈梒,“这大雨天的,你怎地不知道避一避呢?”
他这话真是能活活气死人。明明是他自己横冲直闯过来溅了人一身水,却反问人家怎么不“避一避”,实在是嚣张无两了。
沈梒半抬起伞沿,静静地打量马上的人。
谢琻没打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