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因风而展,杯中的凉茶尚未染上汤色,而院中的人也还在絮絮细语,笑着看那春末夏至、秋去冬往。
可叹年少不惜芳华意。酒未尽,诗尚半,人已天涯两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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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的清晨,沈宅的侧门悄悄开了一道缝隙,一架车马无声地驶出了门外。
沈梒素袄披氅,头戴斗笠,他坐于车辕之上亲自赶车。六年前来时,他是闻名天下的“荆州汀兰”,所到之处人流攒动,争相翘首而望,;六年后他去时,却只余一人一车,背着“通敌叛国”的污名独往,无一人来访、无一人相送。
立于门前的小书童和老仆在看着他。沈梒抬手挥了挥,冲道:“回罢。”
老仆抿唇,经不住地叹息。小书童揪紧了衣衫,颤声道:“大人,现在时候还早,要不再等等吧。”
“没什么好等得了。”沈梒摇了摇头。
他并非衣锦还乡,此去也并非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无人前来相送打扰,他反而清净。
最好谁都不要来。
刚想到此处,却忽听有人扬声叫道:“沈大人!沈大人留步!”
几人一转头,却见打街角处快步跑来了个小厮,气喘吁吁地来到他车马跟前行礼道:“可算赶上了大人的车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