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东昌辎重工兵这边发给一些器械,十几人一组,各自抽签决定远近,最远的要走十来里路,光走路也够走一气了。
此时如果在临清城头往下看就是一副十分壮观的景像了。
俗话说人马一过万就是无边无际,几万人散开来,视力以及的地方都是黑压压的人群,加上刻意多出来的旗帜,从城头看下去,除了旗帜和人海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那些村庄,人家,还有原本旧有认知的一切事物,在眼前的这些兵马面前都是如同大海上的一叶孤舟,一切都变的虚无和荒诞起来,只有迫在眉睫的威胁才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于各人的目光之中。
“他们为什么不攻城……”
趴在城头垛口之间,一群乌纱补服的临清州的官员们,个个面色惨白,在垛口之间向城外打量着。
和他们相比,周洪谟就要镇定的多,只是神情也更加绝望一些,听到李州尊的话,他头也不回,大声答道:“人家这是要做万全的准备,看吧,几天之内,冲车、壕车、盾车、云梯车、箭楼,全造出来,咱们他娘的根本打也不必打,死定了!”
这样掷地有声的话显然无助于缓解文官们的压力,不少文官连站也站不稳了,有两个年轻的文官甚至开始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