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昭露出沉痛之色。她略低着头,垂着目光,和谢朗说,自己是乐水郡谢氏家仆之子,受了先谢老爷恩典,自幼习武读书,后来还被免去奴籍,可以自由在外行走。后来谢氏遭难,老父追随主家而去,自己则来不及赶回去,至今想来都十分心痛。
谢朗恍然,欣慰一笑。像知道原来路边这条得力的看家犬,竟然出自自家狗崽的那种真诚的欣慰。
也就彻底不再盘问了,令衙役带谢蕴昭和方小郎君下去,方大夫等人早就在县衙外恭候了。
临别了,谢朗却又开口,说:“乐水郡乃我谢氏祖地,先谢叔公与我系不出五服的血亲。你既是叔公家仆之子,便起个字叫忠行吧。”
谢蕴昭在心里深呼吸。
谢朗的先谢叔公,也就是谢老爷,就是那个将她抚养长大、平时威严肃穆转身却会巴巴地拿了糖哄她、给她讲故事又被她揪胡须却不忍心推开她的外祖父。
她心里想,去你叉的忠行。
抬起头,一脸忠仆之后的憨厚、惊喜的微笑。
“多谢谢老爷赐字!忠行感激不尽!”
谢朗老爷终于是彻底满意地笑起来了。
出了县衙,焦急等候已久的方夫人就扑上来,拉着方小郎左右检查半天,这才彻底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