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忿忿,张杨也只好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明公,您治州郡多时,也当知晓乱民最为狡诈,轻易不肯取信于人,非得有前人探路不可。商君徙木立信,十金为赏尚为民所怪,今陈君广赦乱民,牵扯甚广。事关性命,陈君用两月之时以示言而有信,乱民方敢前来。何况明公您也知道,乱民以为力小位卑,唯有成群结队才能壮胆一行。以在下看,此日夜里,说不得还有大批乱民要入城。”
张懿久经宦海,哪里不明白这些道理。他想不明白的却是陈冲怎么是这样一人,他这两月也派人时时询问陈冲近况,陈冲这两月招抚乱民足足有五千余人,据回来的乱民说,圜阴圜阳两县的白波贼军听闻陈冲如此施政,内部也起了龃龉。
虽说归来乱民尚不足贼军的十一,对白波贼军的实力并无根本上的损失。但正如陈冲之前所说,西河如今籍户上不过两万左右,陈冲两月能增籍五千,可以说施政是立竿见影,把张懿几年来的作为衬托得格外无能。
可要张懿知晓陈冲的政策,他也不屑去干。升米恩,斗米仇,张懿心中哂笑:你陈庭坚确实是好定力,竟能在这里坐两个月,可你陈庭坚难道能养这群乱民一辈子?西河郡的钱粮大半为我征调,你从哪里去借调粮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