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太后的兄长,素来也与我等和善,何苦弄个你死我活?便皆从众离殿,唯有蹇硕仍待在殿内,为先帝刘宏整理遗容。
待大典结束,他听闻何进仍不入宫,心底又泛起希冀:何进不入朝堂,反假借胞弟之手扫除障碍,自己深耕宫省二十载,树大根深,岂是他一日能除尽的?只要能说动其余常侍与自己同心同德,事情未尝没有转机。
当夜蹇硕便改头换面,披上玄色深衣,头戴纱笠,找一亲信黄门打发侍卫,自己则从侧门出宫,步行二里拜见张让。张让的苍头听说蹇常侍来访,又收了一块金饼,兴冲冲地去向主人禀告,回来时却愁眉苦脸,从门洞把金饼交还蹇硕,只说主人已病了,此时不能开门见客。
闻弦歌而知雅意,蹇硕知晓为官思危思存思退的道理,他笑着摆手,将金饼再从门洞塞到小苍头怀里,自己戴了纱笠径直走了。
是夜,他又寻了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十一名同僚府上,结果都是不得相见。拒见的理由亦是千奇百怪:有人生病,有人未归,有人宴客,甚至有人称自己因先帝过世,哀恸过度,已昏迷过去了。
蹇硕走了整夜,在宫中反复蹉跎,一无所获。等他木然踱回寝房时,天上白云霭霭,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