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以含糊的声调缓缓说道:“董公是再造社稷的功臣,所言的道理自然是有的,隗不敢反对。只是废立天子这样的大事,不是隗一人所能定夺的,不知朝中其余公卿如何言语?身为朝中重臣,要匡扶社稷,更要折节亲下,以勿失臣民之心啊。”
此言恰中李儒下怀,他莞尔起身,从袖袍中再取出一份表书,上前递予袁隗。袁隗信手打开表书,只见中间密密麻麻写满了墨迹,细看之下,才发现皆是朝中官员姓名,姓名之上用朱泥压有指纹。
李儒退回客席,对太傅拱手笑说:“太傅深虑,我深为敬佩,但董公进京救驾,所念也无非汉室天下,怎会擅权呢?京中六百石以上官员意见,董公已尽数问过,除卢尚书未署名外,其余诸公均以应允,可见陈留王有德啊。此番废立上应天意,下应众心,还望太傅勿要疑虑。”
话语说到这个地步,袁隗自然也知晓了。他太息无语,盯着联名表良久,最终用那支紫毫笔蘸了墨,在表书最前的空白处署下姓名,太傅再取了朱泥来,抖着拇指按下指纹。他随即觉得这朱泥鲜艳刺眼,忙合上表书,将表书递还于李儒。待李儒收表离去,袁隗再拿起手中书卷,见《招隐士》最后一句说:“王孙兮归来,山中兮不可久留。”太傅轻捻自己颌下尽苍的长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