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皇甫嵩特意换上了一件黄色圆领的武服,腰缠锦带,外面批了一件皮球。服侍他更衣的是苍头皇甫适。他是皇甫嵩担任北地太守时,与战乱后收养的孤儿,无名无姓,故而皇甫嵩给他亲自取名,两人感情深厚。皇甫适跪倒在地说:“您将要去九幽之地,怎能没有服侍和捧刀的人呢?请允许我随您一起走吧。”
皇甫嵩叹了口气,劝他说:“这又是何苦呢?我知道你忠心不二,但灵魂所系,是在人心之中,若你有心,就为我守灵三年吧,再有人因我而死,我泉下有知,也不会心安的。”
皇甫适沉默良久,心里想:“守灵自有大人子嗣去做,何必多我一个呢?可大人落到现在境地,是有贼人陷害,若是能知晓陷害大人的是谁,我定要舍去一身性命,为大人复仇,那时若还侥幸不死,我便为大人守灵至死,也不为迟。”
不久,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而淅淅沥沥的雨声渐起,一场春雨不期而至,李儒等人进来的时候,只有皇甫嵩一人坐在书房之中,桌案上摆着纸笔,但信件只写了一半,此时他手中却拿着一杆长弓,正低头自调弓弦,抚弓之时,脸色感慨万千,显然正在追忆往事,叹息良久。
外面雨点打在树叶上,唰唰作响。来的人立在廊下,都摘下斗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