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负握着刀,果然已走进了屋门。
屋门大开着。
门外的月光轻轻地照耀进来,铺成一地未解冻的寒霜。
天公子还是坐在那根凳子上。
李不负却站着。
天公子的那根凳子虽然很高,但是他整个人也只堪堪和李不负站立时的高度相若。
天公子问道:“你为何不坐?”
李不负道:“你为何不让我坐你的座位?”
天公子道:“我的座位是我的座位,你自也有你的座位。”
他指了指在他对面的那一根木椅。
李不负露出一丝奇异的笑意,道:“想不到‘天’也要靠着座位才能成为‘天’。”
天公子的脸色突然变得说不出的可怕。
这番道理也许并不难懂,看见的人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但这么多年来,李不负却是第一个敢于说破此话的人。
除了李不负之外,从没有人敢这么对着天公子说话,也从没有人敢与天公子为敌!
天公子的手慢慢抬上了桌。
他此时此刻的手掌是雪白的,光滑的,甚至是莹玉一般的。
天公子缓缓道:“这么多年来,我已很少对人真正地出手。”
哪怕是他上一次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