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
唉,那树叶子实在是刮屁股的很。
陆四寻思着到了淮安那边得抽空买点手纸,要不然整个人就不得劲。
广远这孩子没事做,跑到鸭棚边上的小河拿砖头砸冰玩,还拿脚去踹边上的冰,连跺几下差点没掉下去。
围绕西滩方圆几里,到处都是升起的炊烟,河工们趁着没出发的这段短暂时间呼朋唤友的也是热闹。
三天下来,大多数人已经适应了离乡,他们现在更多的是想赶紧到地方把活干完,然后回来和妻小团圆过年。
小半个时辰后,各处陆续响起敲锣声,这是县里示意河工们出发了。
“走了!”
宋五吆喝一声,大家伙便又重新拿上被褥、工具往西边走去。无数河工小队如同无数溪流汇聚江河般,向着远处的淮安府方向浩荡而去。
陆四在人群中默默扛着被褥跟在大哥文亮身后,他不知道等待这些河工的命运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搏取一个机会。
离开家乡的那刻,他就已经是这历史大潮中的茫茫一员了,也是这个时代真实的存在。
无论他在想什么,他都得像个车轮般不自由主的朝前滚,不停的滚。
想停都停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