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从胸腔中、从喉咙中发出愤怒的宣泄。
这也是他们在为自已壮胆的唯一手段。
半个时辰前,他们还是大明温顺的子民,现在,是暴民。
是官逼民反的暴民!
那个人群中唯一的妇人也拿着手中的剪刀跟随着男人们,她的脸上满是惊恐,但她的脚步却不比男人慢。
她不想死,她要回家,她还没给儿子娶媳妇呢,她要是就这样死了,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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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冲过来的官兵显然有些错愕,他们有想过眼前这些造反的河工会有人反抗,但更多的人却会在他们接近前自已先崩溃,然后跟先前一样在这运河东岸鬼哭狼嚎的乱窜,被他们一一追上充为自已的军功。
然而,事情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他们看到无数举着扁担、拿着铁锹,甚至是挥着竹筐的河工,大喊大叫的从烟雾中不断的冲出,不断的冲出,不知道有多少人。
而冲在最前面的那些河工看向他们的眼神恍若食人的野兽,这让那几十名杀人如麻的官兵不由感到一丝骇然。
也让他们有一些熟悉——很多年前他们也这样过,只为活下去。
“杀官兵,杀官兵啊!”
铜锣声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