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
陆四看人群,人群看他。
大部分降兵对于年轻的“贼首”充满好奇,那一道道射在脸上如同看稀罕物的目光让陆四觉得自己才是被“校”的那个人。
这让他觉得没意思,于是匆匆结束了孙武进郑重其事当成正经事业,跑前跑后一夜没合眼来干的大校兵。
陆爷似乎不高兴?
孙二郎心中的暖意和得意转变成困惑,渐渐开始回想每一个步骤,却没有发现哪里做错了。
陆四上了土堆,以后世计量尺度算,这个土堆高有怕两米了,人站在上面,可以保证对面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看到。
只是在上面走了几步,就觉脚下的泥土似乎有些软和,不结实,低头看了眼却不知问题出在哪。
或许是这淮扬的泥软吧。
陆四收起疑惑的心思,抬头看向前方密集的人群,刀矛林立,穿什么衣服的都有,甚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官兵在此聚集。
因为,穿官兵衣服的人数明显很多。
每个人在臂上缠绕红巾,是敌我识别的笨办法。
或许,在这几千降兵之中依旧潜藏有暗流,但在这刻,他们是“淮”字大旗下的兵,是陆文宗的兵。
在外人眼里,在朝廷眼里,他们,都是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