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启伸手想拔穿透身子的竹篙,可竹篙太长,长到他根本拔不出。
护心镜依旧明亮坚实,肚腹之上的铁片却脱落大半,串连的绳索同虫子一般垂在肚腹间。
竹篙那头,三个淮军士卒如获至宝的望着杨文启。
无声的眼神交流后,最前面的那个淮军松开了紧握的竹篙,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刀向着根本无法动弹的“猎物”走去。
杨文启的嘴巴、鼻子都有鲜血涌出,这个17岁就成为祖大寿家丁的明军将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勇气,使出全身力气向前走去。
“啊!”
一步、两步、三步...
每一步,都是一声大吼,面容狰狞痛苦的吼叫;
每一步,背后冒出的竹篙变得更长,青绿的篙身也变得无比艳红。
每一步,地上滴落的鲜血更多,形成一道长长的血路。
尚能动弹的双手在动作着。
左手微微抬起,右手紧握着长刀斜举,杨文启是想临死前替自己“报仇”。
然而走向“猎物”的淮军士卒没有给“猎物”任何反杀的机会,在距离“猎物”几尺的地方定下看了眼后,猛的向前一个箭步,一刀斩断“猎物”抬起的右臂,之后又是一刀向“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