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樊霸却还是停止了鞭打,望着被他抽的满脸开花的鞑子驸马,望着这鞑子驸马后面那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的汉军辫子兵,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这一幕,他无数次在梦中做到。
终于,他做到了!
他感激都督能给他这么一个在鞑子面前露脸的机会,因为,他要报仇。
十三年前,他抱着一根木头从金州跳海游到东江镇,身后是倒在血泊中的爹娘妹妹。
他的家,没了。
他的亲人,没了。
他的根,没了。
从此,他不知生死为何物。
他在东江打过鞑子,他在山东杀过官兵,为了活下去他跟同伴们去抢劫,成了一个绿林强盗。
直到,他被人介绍给了淮军;
直到,他第一个带头去烧那狗屁圣人的庙。
“走,继续向前走!”
樊霸只挥了挥鞭子,那些往日狂傲自大,将关内的同胞当成猪狗一样宰杀的汉军就下意识的继续刚才的动作,整齐的踏步向前。
有的汉军身上伤痕累累,不是鞭子抽的就是棍子打的,无一例外,他们的头皮都跟前面的额驸一样——头皮满是发黑的淤血,以及脑后那一条好像快要枯死的辫子。
不止一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