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太能够善了。”
陈平安点头道:“我有数的。”
宁姚突然说道:“有没有可能,崔瀺是希望你在心境上,变成一个孤家寡人、离群索居的修道之人?”
陈平安双手笼袖,桌底下伸长双脚,一双布鞋轻轻磕碰,显得很随意闲适,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有点。”
其实四位师兄当中,真正指点过陈平安治学的,是左右。
“可这不是会把你推向道门法脉吗?”
“只是有可能,却不是必然,就像剑气长城的陆芝和萧愻,她们都很剑心纯粹,却未必亲近道门。”
宁姚沉默片刻,说道:“你算不算信佛。”
陈平安笑道:“我从小就信啊。”
宁姚哑然,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陈平安轻声道:“除了务实有用的学问要多学,其实好的学问,哪怕务虚些,也应该能学就学。按照崔东山的说法,只要是人,不管是谁,只要这辈子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就都有一场大道之争,内里外在的虚实之争,从儒家圣贤书上找道理,帮自己与世道融洽相处之外,此外信佛学佛也好,心斋修道也罢,我反正又不会去参加三教争辩,只秉持一个宗旨,以有涯岁月求无涯学问。”
人初生日初出,上山迟下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