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招展的女子,一妇人,挽朝云髻,斜着两个翠翘,身穿一件素雅的纺绸大衫,身边跟着一位妙龄少女,约莫是那位妇人的贴身婢女,藕白衫系葱绿裙,一双略旧的绣花鞋。
还有个老妪,穿件竹叶对襟道袍,手执玉如意,多半是这座汾河神祠住持庶务的庙祝。
陈平安立即挪步让出道路。
为首妇人目不斜视,径直走去了,妙龄少女与那香客男子擦肩而过时,却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番,此人头别玉簪,青衫长褂布鞋,瞧着倒是干净清爽,三十岁的年龄,就是与书上说的那种“顾盼不凡,丰神澄澈”,差得有点远了,算不得一位出色人物,不出意外的话,是个县城里边的贫寒士子,尚无功名在身,便来这儿烧香祈愿,好求个金榜题名?
青同忍不住轻声问道:“我们是在等谁?”
走出月洞门的这三位,显然都只是肉眼凡胎的寻常人。
陈平安以心声说道:“陆沉。”
青同脸色微变。
实在是不想与那位白玉京三掌教有任何牵连。
只是就目前形势看来,想要不与陆沉碰头都难了。
宝瓶洲梦粱国内,距离汾河神祠并不远。
一个行走在山野小径的年轻道士,头戴一顶莲花冠,手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