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的老家伙,比起平时板起脸训人要和蔼可亲,至于说了什么内容,都不会在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厚的,是福禄街桃叶巷的石板路,莫说是刮风下雨,就是天上砸下刀子,都不怕走不了路,薄的,就是小巷子里的泥路,稍微下点雨水,就要泥泞不堪,更薄的,就是一层纸,说破就破,便是老天爷赏赐好东西,也成了坏事情,因为拿不住。
陈平安每次都会坐在最远的地方,默默记在心里。
有意思的是,姚老头平日里最不愿意跟学徒陈平安讲什么,但是他说的话,反而是陈平安最听得进去,也最愿意当真。
坏人做一回好事,多稀罕,有几人等得到?可好人做一回坏事,只要落在自己头上,多半哭都来不及。
陈平安不希望这趟见面,是什么阴谋诡计。
如果是一件逃无可逃的坏事,那么他猜测,极有可能是背后槐木剑匣里的那把剑,即便魏檗、阮邛和杨老头三方联手遮掩,仍是露出了蛛丝马迹。
陈平安缓缓登楼,开门而入,正厅并无神诰宗道姑的身影,环顾四周,最后看到了站在书房桌旁的女子。
貌美道姑身穿道袍,却摘去了先前常年不换的鱼尾冠,变成了一顶莲花冠。她所在的神诰宗,在道教道统内部,是一